第13章北山孤兒院與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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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仔細一想，當時水灣城出現這麽多尋人啟事，其實很奇怪啊，妖娘園又不止這裏有據點……
她的疑惑很快就被拋到腦後。
十來個孩子，正提著大包小包從超市裏出來。
在那個瞬間，她的腳步不由得停住了。
因為這些孩子非常引人註目，其中一個孩子一邊眼睛上綁著紗布，另一個孩子用嘴叼著一個小袋子（他沒有手臂），還有一個孩子拄著拐杖，另一只手裏提著一袋蔬菜。
如果仔細看，還能發現，有個孩子是天生八指。
不僅如此，這些孩子用的基本都是可重覆使用的布袋，一身行頭不到三位數。
在他們身後，是超市的大清倉宣傳橫幅。
明明是這樣一群奇怪的小鬼頭，但是多數人卻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也只有年輕人，會用古怪的目光打量他們幾眼。
“紅姐，這些小鬼是哪來的？怎麽一半都是殘疾兒童？”
一個新來的導購員問。
“哦，小寧，你是外地來的，所以不清楚吧？”紅姐說，“這些都是北山孤兒院的孩子。”
“北山孤兒院？”
“對的，”紅姐說，“那個孤兒院的孩子，很多都是殘疾。”
“……哦，可我聽說很多孤兒院都不待見殘疾或者身患不治之癥的孩子。”
“沒錯，大部分都是這樣的，”紅姐說，“但是北山孤兒院不同，只要是沒有依靠的孩子，這個孤兒院都會接受。”
“……這麽好？”
“好個毛線，你看那些孩子過得好嘛？”
紅姐憤憤不平回了一句。
“呃……院長拿著善款中飽私囊之類的？”
紅姐這會兒更氣了，回頭就噴了她一臉：
“孤兒院都有政府補助，但那些補助，也只能滿足孩子們的基本開銷，如果是殘疾或者身患重病的孩子，只要一個，光醫藥費就能讓你的工資打水漂，即便是有額外補助，你以為這些補助能抵百分之幾？”
小寧還沒接話呢，紅姐就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說：“而且，殘疾或者有病的孩子，一般是沒人願意領養的，所以孤兒院一旦要了這些孩子，多半會養到成年——你或許不清楚，領養孩子是要交一筆錢給孤兒院的，這筆錢主要是孤兒院贍養孩子至今的開銷，所以這是一筆真正的、可以由院方操作的錢。”
“如果你要說院長中飽私囊，那她就不該收養這些孩子，因為他們【賣】不出去。”
仿佛化身為憤青，紅姐咬緊了“賣”這個字，小寧不敢接話了。
“就是因為北山孤兒院的殘疾兒童特別多，前段時間還有無良媒體在炒作，說北山孤兒院的院長為了博人眼球，故意接收這些殘疾孩童……智障吧！”
“他當養育一個殘障孩童很簡單？教會一個耳朵聾的孩子說話很簡單？教會一個啞巴手語很容易？”
小寧：“呃……紅姐，我明白了。”
“明白了？那就忘記你剛才看到的，這是經理默許的。”
小寧低下了頭，暗嘆紅姐果然眼睛毒辣。
她原本是想說，比她早來兩個月的收銀員小發，剛剛漏刷了起碼200塊的東西。
但現在看來，沒有必要了。
“謔丫，今天的後輩們也是身殘志堅呢，”目送這幾個孩子為了節約十來塊錢的公車費，選擇走回去，竹子煙感慨了一句，“笑得跟個傻子似的。”
以她的神識，自然能夠發現紗布袋裏有一些零食——當然了，從量大管夠的角度出發，裏面都是一些便宜的硬糖和容易膩味的棉花糖之類的（偶爾也會有人送零食，但更多的禮物是善款、衣服、書本和玩具）。
“但……總覺得氣血不足啊，營養餐有好好吃完麽？”
她像個老人家似的嘮嘮叨叨，決定先去送實驗對照記錄。
“在網絡這麽發達的情況下……老實說，師傅傅你發個電子版不就啥問題都沒有了嘛？”
“是韭菜雞蛋先出現還是蔥花雞蛋先誕生……修真者部落的真理區，也是什麽蛋疼的命題都有呢，呃，我怎麽又想起來昨天刷論壇，結果看著兩方人馬從進化論一直爭辯到原始人是用左手吃飯還是右手吃飯……”
顯然，最讓竹子煙崩潰的是，她自個兒居然看到了，事後一想，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要看完那幾千樓層的辯論。
念叨著有的沒得，竹子煙攔下一輛出租車，到了水灣科大。
水灣科大，如果你要問其存在的意義……因為這兒是個小城，除了空氣清新一些外，也就一個一本大學及其附屬的醫院和輕加工工廠能拿得出手了，每年都會組成市政府年會演講稿的一部分。
她看起來就是個學生，門衛沒多心，直接放她進去了。
竹子煙沒花什麽功夫，就找到了自家師傅傅的馬甲葛康平，他正在和幾個哥們打籃球，看到她抱著文件袋過來，哪能不知道她是來幹嘛的，於是露出了一個特別佛系的笑容。
“啊……僅憑這個笑容，我就能確定這是如假包換的師傅傅……”
不過離開前，她也惡補了一番這種紅塵歷練型的馬甲到底是怎麽回事——具體來說，他們，是真的不記得自己身為修真者的記憶了，只有自己身為凡人的正常記憶。
也就是說，這個葛康平並不記得竹子煙，而如果竹子煙在這個時候露出龍瞳和貓耳，他也會像正常人一樣嚇一跳，然後想要摸她的耳朵……
“阿佛，你這不厚道啊！”旁邊一個男生推了他一下，另一個男生手肘頂了頂他的腰部，“這麽漂亮的妹子，怎麽從來沒和哥說過？”
“哈哈，我也沒想到，小景原來是個這麽可愛的妹子。”
“你就裝吧你！”
打著哈哈，葛康平來到她面前，露出了八顆潔白的牙齒：“你好，你就是時常幫我的那個小景吧？”
竹子煙：師傅傅，你讓自個兒馬甲叫自己“小景”，內心真的沒一點兒膈應？
“不是，我只是幫……幫小景跑腿而已，”說著，她遞給他文件袋，“拿好，告辭。”
然後，拒絕了葛康平想要請她吃頓飯的建議，立刻告退了。
竹子煙是美少女，而且還是裸顏——臉上連點水和粉都不擦的那種，加上修真者膚質好，氣質上佳，給人的感覺自然不同。
於是乎，某馬甲被幾個哥們擠兌了一個下午……當然，這是後話了。
沒出什麽差池的送完了文件袋，竹子煙在校門口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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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來個孩子，正提著大包小包從超市裏出來。
在那個瞬間，她的腳步不由得停住了。
因為這些孩子非常引人註目，其中一個孩子一邊眼睛上綁著紗布，另一個孩子用嘴叼著一個小袋子（他沒有手臂），還有一個孩子拄著拐杖，另一只手裏提著一袋蔬菜。
如果仔細看，還能發現，有個孩子是天生八指。
不僅如此，這些孩子用的基本都是可重覆使用的布袋，一身行頭不到三位數。
在他們身後，是超市的大清倉宣傳橫幅。
明明是這樣一群奇怪的小鬼頭，但是多數人卻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也只有年輕人，會用古怪的目光打量他們幾眼。
“紅姐，這些小鬼是哪來的？怎麽一半都是殘疾兒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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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小寧，你是外地來的，所以不清楚吧？”紅姐說，“這些都是北山孤兒院的孩子。”
“北山孤兒院？”
“對的，”紅姐說，“那個孤兒院的孩子，很多都是殘疾。”
“……哦，可我聽說很多孤兒院都不待見殘疾或者身患不治之癥的孩子。”
“沒錯，大部分都是這樣的，”紅姐說，“但是北山孤兒院不同，只要是沒有依靠的孩子，這個孤兒院都會接受。”
“……這麽好？”
“好個毛線，你看那些孩子過得好嘛？”
紅姐憤憤不平回了一句。
“呃……院長拿著善款中飽私囊之類的？”
紅姐這會兒更氣了，回頭就噴了她一臉：
“孤兒院都有政府補助，但那些補助，也只能滿足孩子們的基本開銷，如果是殘疾或者身患重病的孩子，只要一個，光醫藥費就能讓你的工資打水漂，即便是有額外補助，你以為這些補助能抵百分之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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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要說院長中飽私囊，那她就不該收養這些孩子，因為他們【賣】不出去。”
仿佛化身為憤青，紅姐咬緊了“賣”這個字，小寧不敢接話了。
“就是因為北山孤兒院的殘疾兒童特別多，前段時間還有無良媒體在炒作，說北山孤兒院的院長為了博人眼球，故意接收這些殘疾孩童……智障吧！”
“他當養育一個殘障孩童很簡單？教會一個耳朵聾的孩子說話很簡單？教會一個啞巴手語很容易？”
小寧：“呃……紅姐，我明白了。”
“明白了？那就忘記你剛才看到的，這是經理默許的。”
小寧低下了頭，暗嘆紅姐果然眼睛毒辣。
她原本是想說，比她早來兩個月的收銀員小發，剛剛漏刷了起碼200塊的東西。
但現在看來，沒有必要了。
“謔丫，今天的後輩們也是身殘志堅呢，”目送這幾個孩子為了節約十來塊錢的公車費，選擇走回去，竹子煙感慨了一句，“笑得跟個傻子似的。”
以她的神識，自然能夠發現紗布袋裏有一些零食——當然了，從量大管夠的角度出發，裏面都是一些便宜的硬糖和容易膩味的棉花糖之類的（偶爾也會有人送零食，但更多的禮物是善款、衣服、書本和玩具）。
“但……總覺得氣血不足啊，營養餐有好好吃完麽？”
她像個老人家似的嘮嘮叨叨，決定先去送實驗對照記錄。
“在網絡這麽發達的情況下……老實說，師傅傅你發個電子版不就啥問題都沒有了嘛？”
“是韭菜雞蛋先出現還是蔥花雞蛋先誕生……修真者部落的真理區，也是什麽蛋疼的命題都有呢，呃，我怎麽又想起來昨天刷論壇，結果看著兩方人馬從進化論一直爭辯到原始人是用左手吃飯還是右手吃飯……”
顯然，最讓竹子煙崩潰的是，她自個兒居然看到了，事後一想，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要看完那幾千樓層的辯論。
念叨著有的沒得，竹子煙攔下一輛出租車，到了水灣科大。
水灣科大，如果你要問其存在的意義……因為這兒是個小城，除了空氣清新一些外，也就一個一本大學及其附屬的醫院和輕加工工廠能拿得出手了，每年都會組成市政府年會演講稿的一部分。
她看起來就是個學生，門衛沒多心，直接放她進去了。
竹子煙沒花什麽功夫，就找到了自家師傅傅的馬甲葛康平，他正在和幾個哥們打籃球，看到她抱著文件袋過來，哪能不知道她是來幹嘛的，於是露出了一個特別佛系的笑容。
“啊……僅憑這個笑容，我就能確定這是如假包換的師傅傅……”
不過離開前，她也惡補了一番這種紅塵歷練型的馬甲到底是怎麽回事——具體來說，他們，是真的不記得自己身為修真者的記憶了，只有自己身為凡人的正常記憶。
也就是說，這個葛康平並不記得竹子煙，而如果竹子煙在這個時候露出龍瞳和貓耳，他也會像正常人一樣嚇一跳，然後想要摸她的耳朵……
“阿佛，你這不厚道啊！”旁邊一個男生推了他一下，另一個男生手肘頂了頂他的腰部，“這麽漂亮的妹子，怎麽從來沒和哥說過？”
“哈哈，我也沒想到，小景原來是個這麽可愛的妹子。”
“你就裝吧你！”
打著哈哈，葛康平來到她面前，露出了八顆潔白的牙齒：“你好，你就是時常幫我的那個小景吧？”
竹子煙：師傅傅，你讓自個兒馬甲叫自己“小景”，內心真的沒一點兒膈應？
“不是，我只是幫……幫小景跑腿而已，”說著，她遞給他文件袋，“拿好，告辭。”
然後，拒絕了葛康平想要請她吃頓飯的建議，立刻告退了。
竹子煙是美少女，而且還是裸顏——臉上連點水和粉都不擦的那種，加上修真者膚質好，氣質上佳，給人的感覺自然不同。
於是乎，某馬甲被幾個哥們擠兌了一個下午……當然，這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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